从985、211到“双一流”:关键是要激活竞争

​据报道,教育部官网日前发布一份文件,当中382份规范性文件被宣布失效,包含《关于继续实施“985工程”建设项目的意见》等“985”“211”工程以及重点、优势学科建设的相关文件。对于“将废除‘985’‘211’工程”的说法,教育部门回应称,中央对新时期高等教育重点建设做出新部署,统一纳入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。

又是“985”,又是“211”,很多人可能并不清楚这些词的意思,但对大学来说,那可是最重要的名片,直接决定着可以从政府财政拿到多少拨款。说白了,985或者211,就是以建设一流高校的名义,圈出一些高校来重点砸钱扶持。什么样的学校可以进入985与211,当初当然也有竞争,但是一旦进入就是终身制,其他学校很难进入,等于是完全消弭了竞争。科研拨款不附带任何条件,是针对特定高校的一揽子拨款,背后的腐败与效率低下问题可想而知。

所以,从985、211到“双一流”,并不只是换了一个名字,而是要改变一种拨款机制:前者僵化垄断,后者滚动淘汰。关键就在于,要激活竞争,要让财政投入更有效率,不能给你的钱就永远只能给你。其一,财政教育经费应该通过助学金、贴息贷款等方式尽量直接补贴给学生,对高校的无偿拨款应该相应减少。将原来由政府分配到公立高校的部分资金交还给学生和家长,由学生和家长将资金投向他们选择的高校。

其二,科研经费的分配应该基于学术水平标准的自由竞争,而不是基于高校层面的非竞争拨款。具体来说,对高校的科研经费拨款,应该依据项目和研究人员的质量,而不是机构的信誉,应该以同行评议的方式竞争科研经费,而不是以单纯行政途径僵化分配蛋糕。而且,中央和地方的科研经费投入应该有所区分,中央政府以资助基础科学研究为主,地方政府则可侧重于资助应用发展研究以及商业化科研成果。

“双一流”除了一流大学还有一流学科,如果能够引入竞争淘汰机制,肯定会比现在的终身制“重点大学”模式,更有资金使用效率。但是,具体如何建设“双一流”,细则暂时不得而知。只是希望,能够真正落实竞争性的思维,将科研资金落实到人与人之间的科研竞争,而不是学校与学校之间的排排坐分果果。如此,不仅会大幅提高科研资金使用效率,更会对高校“去行政化”形成倒逼的力量。

“所谓大学者,非有大楼之谓也,有大师之谓也。”大学要一流,必须要有一流的学科,学科要一流,必须要有一流的教师和一流的学生。高等教育需要引入市场化的竞争机制,在师资在硬件在生源在科研等层面充分展开竞争,财政拨款应该是竞争的结果呈现,而不是事先的偏向性供给。